星浆体事件，夏油杰和天内理子双双死亡。
十年后的某一天，五条悟收到了来自夏油杰家乡的任务。
咒灵杰x黑化悟
全文7000，一发完（此处无全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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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
事情的开端，要从尹地知送了一份咒灵报告说起，虎杖悠仁恰好在五条悟的办公室，他刚来到高专不久，对于这位咒术界最强者有一种奇异的畏惧感，虽然对方的语气明快，但和他交谈的时候，总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，就好像被读了心似的。比如说刚才，他拿着第三根两面宿傩的手指犹豫的时候。

“悠仁在害怕吗？担心自己无法控制咒灵。”五条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问。

“我没想到会这么快。”虎杖说了实话，直到这个时候，他才意识到五条悟是真的将自己当做容器，至于高专学生，那可能只是安慰他的借口。  

五条悟往前探了探身体，他的身材高大，说话的声音轻柔又疏离，带着特别韵律：“并不是老师想逼迫你，请你不要误会，但世界的变化正在加速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你想要正确的死亡，但也记住一点，大多数的死亡都是毫无意义的，我在高专的目的，正是要避免学生无谓的死去。”

虎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他突然意识到，五条悟毫无温度的理性也有一定道理，这样的话，到了最后那日，他也不必太过恐慌。

“好了，现在吃吧，我给你准备了栗子蛋糕。”五条悟指了指一旁的漂亮纸盒道。

虎杖拿起了干枯的手指，下一刻，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。

“尹地知？你进来吧。”五条悟没有回头，他总是这样，即使戴着黑色的眼罩也比所有人更加清明。

虎杖悠仁知道那是六眼，咒术世家血脉相传的能力，能够感知一切的咒术，可能是能力太出众的缘故吧，五条老师总给人一种非人近神的感觉。

门外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，他站在五条悟旁边，递出了一份文档：“这是新的祛除令，特地写明要您前去。”

“该不会是高层新伎俩吧？把我累死。”五条悟说，他熟练地打开档案，翻到第一页就停顿了下来：“岩手县北上市，这个地方……有点意思。”他在最后四个字的地方拉长了声调，尹地知当即吓得面色苍白。

“我知道您不喜欢，可是没有别的高级和特级咒术师有空了。”尹地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：“其实那里挺大的，不一定……”

“啰嗦。”五条悟打断了他的话，他合上档案，摆了摆手道：“我今天就过去，悠仁你先回去吧，等我处理完这个咒灵。”

虎杖悠仁如释重负，他连忙站起身，在出门以前，五条悟又叫住了他：“带上栗子蛋糕吧，专门买给你的。”

忽然间，他又不那么惧怕五条老师了。

回到教室的路上，虎杖将两个成年人的对话琢磨了一番，听上去，五条老师并不想去岩手县，这蛮奇怪的，五条悟这个人几乎不会展露自己的嫌恶，即使是诛杀咒灵的时候，他露出的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，就连提到咒术界上层，他也是一副嘲讽的语调，很难想象他这样的强者会露出抗拒的神色。

就好像，那个地方有某种避之不及的东西。

虎杖推开了教室的门，一年级总共有五个学生，都在这间教室里，和他打招呼的是唯二的男生伏黑惠，教室后面三个女生正围着一本时尚杂志交谈着，从伏黑惠的眼神中，虎杖甚至看出了一丝感动的意味。

他坐下后，伏黑惠便问他：“那家伙叫你做什么？又吞手指吗？他就是个疯子。”

“不是，”虎杖想说自己还没吃，但他更想反驳的是，五条老师是疯子这个观点。虽然伏黑惠，以及教室中的一对双胞胎女生，菜菜子和美美子，在名义上都是五条悟的养子养女。按照他们的说法，就是五条家将拥有咒术的孤儿领到京都老宅罢了，他们平日也见不上五条悟几次，这位几百年不世出的天才是真正的大忙人。毫不夸张地说，日本新生的咒灵大部分都死于他手。

“我只是觉得，他应该也有冷酷的理由吧。”虎杖说。

“他的问题在于，他会用对待自己那种非人类的标准，去对待其他人。”伏黑惠冷着脸说。

“伏黑啊，你知道岩手县北上市有什么特别之处吗？五条老师不大愿意去的样子。”虎杖忍不住问道。

“没听过，”伏黑惠低头看书，过了一会，他说：“好像有一个前辈吧，就是岩手县人，和五条悟同一级的，我听家入前辈说过，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。”

“五条老师最好的朋友啊。”虎杖托着脸感慨道，他很难想象一个人能成为五条悟无话不谈的朋友。

“是叫夏油杰吧。”后面传来菜菜子的声音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她从时尚杂志讨论串场到了这边，她插着手，回忆了一下继续说：“因为是特级咒术师，所以我专门去学校档案室看了一眼，那里还有五条老师和他的合照。我偷偷看过档案，十年前，他们两个一起出任务，然后就……我真的很难想象，有五条老师在，他本人还是特级咒术师，十八岁不到就死了，蛮可惜的。”

“够了吧，菜菜子。”她的双胞胎姐姐说：“你完全是看人家长得帅，多看了几眼。”

从小生长在咒术师家庭的人大概看惯了死亡，听完这个故事，虎杖有些难受，他想起了五条老师先前提到的避免无谓的死亡。

约莫，是见过太多了。

二

曾经有一个人问过五条悟，六眼看见的世界是什么样的

“没什么特别好的，”五条悟思考了一会说，他从来没有见过普通人眼中的世界，因此也很难对比：“你看那片枫树林，人们都说它像火一样。在我看来，它们正在死亡，四十八小时后就会完全消散吧。”

现下正值深秋，乡间的道路旁时不时就能见到一棵红枫，阳光洒下来，形成斑驳的红色剪影，五条悟并不在乎植物凋零前的美景，他拿出手机，确定了咒灵的方位，是顺着这条小路上山，在半山腰的位置，应当有一所荒废的神庙。

这是一条被人遗忘的山路，台阶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，雾霭带着潮湿冰凉的触感，贴在人的脸上——发现到这一点的时候，五条悟才意识到自己解开了无下限术式，虽说他的术式能在敌意出现后运转，但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解开无下限了。术式就像他的堡垒，世间万物都无法攻陷，五条悟将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，这是他选择的道路。

那么，无下限怎么会突然解开，尤其是在寻找咒灵的时候，五条悟怀疑自己的术式失误了。

他取下了眼罩，看向这片浓郁的树林，这里非常的安静，既不邪恶，也不杂乱，不像诅咒筑巢的地方。有那么一瞬间，五条悟觉得尹地知耍了他，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，那家伙没有这个胆量，何况将他骗到荒郊僻野并没有好处。

五条悟踏入空中，在高处，他发现了松柏之间的建筑物，那是一座废弃的神社，朱色的油漆斑驳，门前的庭院铺满了落叶，几乎要隐于山野了。

人类的信仰很容易带来诅咒，尤其是无人祭拜的庙宇。

在这里，五条悟发现了咒灵的痕迹，的确是特级咒灵，只是非常善于掩盖自身的气息，他随着咒灵的足迹往神社的主殿走去，那里挂着一堆老旧的许愿牌，灰尘和青苔覆盖了它们，咒灵显然在上面摸索了一会，它抓住了其中一块牌子，又将它丢到了地上。

五条悟捡起了那张木牌，只见上面写着：“我不想看见怪物了，我想和其他人一样，拜托了。”

字写的很大，同时又很工整，显然是小孩子写上去的。

鬼使神差的，五条悟没有将木牌丢回原处，他把这个脏兮兮的许愿牌放进了口袋里。

如果我是侦探的话，这应该算证据之一吧，他无所谓地想着，至于他寻找了嫌疑人——那个特级咒灵，显然是往山下去了。

五条悟的速度很快，在确认敌人的咒术后，他就无法按耐住摧毁对方的欲望，一刻也不愿意等。对此，家入硝子说他就是一台咒灵杀戮机器。

“我就当是夸奖了。”五条悟听完就笑了起来。

“所有的六眼都会这样吗？就像机器一样。”家入硝子抽了口烟，缓缓吐出：“我说五条悟，你真的是正常的？”

“谁知道呢？”五条悟轻声道，他或许天生就该如此。

咒灵的足迹在山脚下的住宅区消失了，五条悟站在十字路口，有些烦躁地思考着，直到一个人叫住了他。

“你是……杰在高专的同学。”那是一个中年女人，头发花白，轮廓端庄而面善。

五条悟浑身一震，他回过身，声音干涩地说：“夏油太太，好久不见，我是五条悟。”

夏油杰死后，五条悟没有再到过北上市，他甚至没有出席对方的葬礼，夏油杰的骨灰被送回了家乡，而他不敢面对杰的父母。夏油夫妇是一对毫无术式的普通人，没有人能够解释夏油杰的灵操术遗传自哪一条血脉，尽管夏油杰自幼就和普通孩子不一样，但他们非常宠爱夏油杰，甚至同意他前往咒术高专就读。

但他将一切都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