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情提要:在欧洲为革命奋斗的盖勒特发现前男友怀孕了,孩子不是他的。
警告:含生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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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运会用两种方式摧毁我们,拒绝我们的愿望,或者实现它。
盖勒特想起了自己的笔记本,不是现在这本羊皮的,而是更久以前,他离开特姆斯特朗时龙皮镶银的,年轻人总喜欢花哨一些的,那上面充斥可笑的理想。他曾经信誓旦旦会让那个赶他离校的教授后悔,但后来呢,对着一个战战兢兢的老头,连看他一眼都嫌浪费力气。
然后他遇到了邓布利多,在那个夏天,那本册子几乎被他填满了,除去明天约几点见面这类毫无意义的句子,他也畅想过未来,他会和阿不思一起改变魔法界,他们的名字会被刻在方尖纪念碑上,他们是一体的。如果预言让他来到高锥克山谷,那一定是因为阿不思被困在那儿了。
我是为解救他而来的,盖勒特如此写到。
然后他就被残酷的命运糊了眼,邓布利多不是他一生的挚爱,与之相反,那个冷冰冰的声音说:他是你一生的死敌。午夜梦回,盖勒特只会扯起被子,然后对那个该死的命运说:那又怎么样,他只爱过我一个人。
现在这唯一的乐趣都被剥夺了,不,比那严重得多,邓布利多爱上了其他人,而且还……接下来的事盖勒特拒绝想下去。他绷着脸,与房间里的另一个生物无声对峙,那是一只浑身火红的凤凰,盘踞在邓布利多身边,一个劲地冲着他吼叫。
盖勒特简直想将它拍扁了榨汁,最好能有一加仑的眼泪,不过他忍住了。
“听着,如果你真的为他好,就该把某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丢进维苏威火山口,一劳永逸。”他随口道,并不指望一个魔法生物能达成自己的期待,老魔杖已经被举起,他用了一个变形咒,使这位严酷的伙伴变成了栗木外观,普通,平庸,一如他现在的伪装。
“福克斯……”本该失去意识的人开口了,盖勒特收起了魔杖,凤凰没再理会他,温柔地望着邓布利多。
红发的巫师仍旧闭着眼,仿佛刚才只是反射性的呢喃。
福克斯?盖勒特听清了这个名字,他迅速地思考了一遍,发觉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男巫。一方面,他认为这个人不值一提,因为他将全欧洲值得拉拢,和需要防范的同龄人都记录了下来。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一个毫不起眼的巫师能占据他的位置,这本身就不容小觑了。
我总有办法找到他,盖勒特想,这个时候,凤凰飞到了立柜上,它那闭塞的脑子终于有了点见地。他曲下膝盖,绕过那些长长的红发,抱起了邓布利多,缓步朝楼上走去。另一个人的额头无意识地抵在他胸口,轻飘飘的,没有一点实感,盖勒特想将他搂得更紧些,又害怕这样会弄伤他。
盖勒特没法想象这样的邓布利多,他可以是阳光,可以是烈火,但绝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玫瑰。这是一种侮辱,没人能这么对他,除非他自己愿意,而邓布利多绝不可能这么做,一定是那个福克斯欺骗了他。
得出这番结论时,红发巫师已经安稳地躺在四柱床里了,一缕苍白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,将他青黑的下眼睑,以及微蹙的眉间展露无遗。他的状况比黑巫师想象中的还要差,除了缺乏魔力外,某种躁动的魔法还在他的身体内徘徊,毫无疑问,那是一种相当古老的东西,它们没法用咒文显示出来。
至于福克斯先生的孩子,很遗憾,因为那股魔法的阻拦,盖勒特没法将它,没错,就是那个该死玩意儿取出来。只需要一个隔空取物,以及粉身碎骨而已,黑巫师不解气地想着,为了安抚它,他还耗费了不少魔力,这个倒霉孩子贪婪得不可思议,邓布利多被它拖累成这样,几乎是可以预见的。
两个月之后,我就杀了它。黑巫师暗自发誓,然后他走出了房间,并在门口留下一个侦察咒。如此,即使是隐形衣也躲不过他的眼睛。
前提是,他留得在霍格华茨。
这么一来,草药学教授的身份就更加难以忍受了——盖勒特将曼德拉草拔出了花盆,按照草药学原理的描述,后者会嚎啕大哭导致听者昏迷。但今天不同了,一个木块搪塞它的嘴巴,动作粗暴迅捷,这棵植物甚至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丢进了另一个花盆。
“看清楚了?开始吧。”盖勒特脱去手套,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二年级生,不少人张着嘴,好像也需要一个木块堵上似的。
“教授,我们不需要耳罩吗?”一个棕发的男生颤悠悠地举起手。
“速度够快的话。”盖勒特坐回椅子上,琢磨起了采购清单,借着霍格华茨的名义和资本,他能买到的魔药材料有很多,邓布利多不能再恶化下去了,他得做出一整打魔力强化剂。
然而那群迟钝的学生并不肯给他安静的机会,一个曼德拉草开声大哭,紧接着是第二个,在混乱彻底到来以前,盖勒特甩了甩魔杖,一瞬间,所有的曼德拉草都寂静无声了,好像它们只是张开嘴巴呼吸。
“保持安静。” 黑巫师说,他头也没抬,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,他决定不看利维坦的教案了,毫无参考意义。
一堂课结束的时候,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跑出了温室,盖勒特不以为意,现任的校长糊里糊涂的,一个校董事会的傀儡,什么做不了,至于校董事会嘛,那里的勾心斗角就多得多了,控制他们会更容易些。
“利维坦教授,”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,盖勒特抬起头,是先前发问的男生。
“我有好久没见到邓布利多教授了,听说他生病了?”
盖勒特有了兴趣,他点了点头,示意这个孩子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做了一份礼物,可以麻烦你捎给他吗?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盖勒特问。
“纽特·斯卡曼德,先生。”
这是个不错的借口,盖勒特打量了纽特一眼,身材矮小,性格内向,看上去很讨邓布利多喜欢。利维坦并不是个好用的身份,他刚来霍格华茨一年,和邓布利多交情不深,被草药学教授发现了秘密让红发巫师难受极了,他大概恨不得送给利维坦一个遗忘咒——盖勒特第二次探望他的时候,他甚至瞥见邓布利多的魔杖,它缩在长袍里,刚刚露出头,盖勒特转过身,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。
去他的真诚!盖勒特暗骂道,然后他开始为每一次前往规划理由。
纽特紧跟着他身后,脸被寒风吹得干燥发红,看上去卖相很好。盖勒特站在门口,给利维坦那头糟糕的头发丢了一个柔顺咒。
邓布利多已经坐在办公桌旁了,他比五天前好了许多,脸上依稀有了血色,几叠厚厚的论文堆在一边,看上去是刚交上来的五年级论文。他大概想好了对付盖勒特的说辞,所以在见到捧着礼物跑进来的男孩后,一成不变的脸上有了些变化。
“这里面金翅的羽毛,戴上它会交好运气。”纽特打开了纸盒,将一个闪闪发光的项链放在邓布利多手里。
盖勒特忍住了说话的冲动,只要情况需要,他能制造一打福灵剂,金翅的羽毛?原料而已。
不过邓布利多挺开心的,他当即戴上了项链,然后回答了纽特一连串的问题。
盖勒特坐在一旁,盯着一本高阶变形术发呆,上面有红发巫师的笔记,当然是教案一类的,这项科目对邓布利多而言轻而易举,他本该有更高的建树,却为教会一群傻瓜伤透了脑筋。
其乐融融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,在吃完第一个柠檬雪宝后,纽特就跳下了椅子,念念不舍地说了声道别。盖勒特感到了一丝欣慰,自从他来到霍格沃茨,就没有一件事让他顺心的。
“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,你定期过来的原因吗?”
这还用问吗?盖勒特腹议道,因为那个福克斯先生留下的烂摊子,你都快要没命了,我出于过去的交情,这才留下来照顾你,连圣徒的年终会议都取消了。
表面上他还是一号死气沉沉的表情,反正利维坦也没什么个人魅力可言:“你处在一个很罕见的状态,邓布利多教授,如果没有别人的援助,你没法处置好……这件事。”
邓布利多没有说话,似乎在评估这句话的可信度,他又喝了一口茶,这才眨了眨眼睛道:“我希望没有第三人知道他。”
他?盖勒特几乎要叫出来,所以说这不是什么意外?而是邓布利多执意这么做?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,对了,福克斯并不在知情人的范围。当然了,以邓布利多的个性的确会这么干,他不忍心杀害这个孩子。
“我会确保这一点。”盖勒特点头,他从心底里认同这句话。
“每个人都有好奇心,我能理解,但有些事太糟糕了,我没法与人分享。”邓布利多说,蓝色的眼睛澄澈极了,当他真挚地望着一个人的时候,没有人会驳斥他。
盖勒特呆呆地看着对方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他要给福克斯一个阿瓦达索拉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