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架空

说好的人鱼盖勒特，和压寨夫人阿不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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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和大多数成年巫师一样，阿不思·邓布利多有他自己的秘密。

　　当然啦，他刚刚十八岁，就算真的将他摄魂取念了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
　　他有一个秘密……唉，还是不说了，阿不思拿起一个包裹往街上走，与英格兰岛阴沉的天气不同，意大利南部的阳光灿烂极了，大海呈现出一片醉人的蓝，海岸蜿蜒，邻近岸边的海水甚至是透明的。那下边有珊瑚，贝壳，色彩斑斓的鱼类，似乎毫无秘密可言。

　　但巫师们不这么看，在过去的两个月里，已经有三位魔法部官员失踪了，实际上，那些意大利人已经上门拜访了，他们阴沉着脸，建议阿不思离开西西里地区。当多吉问及原因时，他们毫不客气地回绝了：“抱歉，这是最高机密。”

    多吉是阿不思的好友，两个人刚从霍格华茨毕业，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毕业旅行。前往西亚以前，他们遇到了一个巨大的困境。多吉结识了一名女巫，她在开了一间面向麻瓜的占卜铺，贩卖一些毫无作用的捕梦网，塔罗牌以及草药。

　　“看在梅林的份上，她……”阿不思的话说到一半，多吉已经用了第三个美容咒，他的这位老朋友算不上英俊，中等身材，头发被发油压得服帖得过分，他面色红润，激动得像要击倒一头龙。

　 在这个时候出言打击不太人道，但阿不思很清楚，对方没可能看上多吉。

　　那是一位黑发的女士，皮肤雪白，眼睛像暮色中的大海，声线沙哑，从不放声大笑，也从不拒绝。

　　她一定有很多秘密，阿不思想。

　　女巫接过了多吉的花束，不经意地扫过阿不思手中的包裹。

　　“野餐？”她问。

　　“只有我一个，多吉在船长餐厅定了位。”阿不思眨了眨眼睛：“别担心，海鸥很喜欢跟我共进晚餐。”

　　他拍了拍多吉的肩膀，沿着山路一直朝下走，那片松软的沙滩并不是他的目的地，阿不思远离人潮，一路向北。黑色的礁石层出不穷，走上去要格外小心，他最终脱去鞋袜，挽着裤腿走过了一处浅滩，在山崖下面，有一个巨大的洞窟，因朝向大海，没有多少人知晓。

　　阿不思一脚踩上了石窟内的地面，这是一个奇异的地方，宽敞高大，边缘有陆地，中央是深约几十尺的海水，黑洞洞的。阿不思半跪在地，将手放在水里，这里没有海浪，一点点动作就能制造偌大的涟漪。在盛夏，深潭里的海水仍旧透着凉意，脚放在里头相当惬意，看来明天就可以启程了，他想，如果多吉不愿意，他不介意给人一个昏昏倒地，西西里已经不安全了。

　　过了几分钟，洞窟仍旧是静悄悄的，阿不思有些失落，他的晚餐伙伴大概走了，永远离开这片海域了。这样也好，阿不思安慰自己无需考虑告别的问题了，他正望着夕阳发呆，一只手就拽着他的脚腕，以一股非同寻常的力气，将他拽入了水里。海量的气泡让人看不清水底的景象，那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，像铅块一样沉重。这是一只雄性人鱼，身形健美，下半身的鱼尾堪比成年人的身长，在水中肆意地摆动，尾鳍像女士们散开的裙摆，在洞穴中仅有的光束下，泛着宝蓝色的光。

　　对方离得很近，长发像金色的薄暮一般，漂浮在阿不思身遭，他的脸颊有些痒。在水里，声音成了朦胧而原始的回音，人类的语言在这里失去了作用，他并没有取出魔杖，也没有挣扎，只是伸出手抚摸人鱼的脸颊，后者享受地眯起了眼睛，半透明的耳鳍缩做一团。

　　这是阿不思的秘密，他捡到了一只人鱼。

　　在巫师的世界里，有妖精，有巨龙，当然也有人鱼，这就跟吃饭睡觉一样习以为常。但魔法世界有既定的规则，这里的龙并没有麻瓜传说里的智慧，这里的妖精也不仁慈，人鱼更不像童话故事里一般纯真。

　　霍格华茨的学生都很清楚，在城堡外的黑湖，栖息着外形丑陋，性格古怪的人鱼族群，相较之下，麻瓜那些故事讲出来就像蹩脚的笑话，人鱼跃出水面，龇牙咧嘴，一些麻瓜家庭的小巫师甚至被吓哭了。

  “我不明白，水手出海航行这么久，就没遇过这些丑家伙？”一位女孩抱怨道。

　“大概人们只会见到他们愿意看的。”阿不思记得自己的回答。

　　起初，他以为那是一个人，裸露着上半身，皮肤被海水泡得发白。阿不思想将他拖上岸，对方太沉了，用尽力气只能将人翻过身，阿不思甚至不大确定对方的死活。

　　为了寻找海蛇的蛋，他不得不在雨天出门，海边波涛汹涌，雨水像小石子一样打在脸上。浪褪去了，正酝酿着下一回的冲击，不多不少，将这个人的下半身展露无遗，那里不是双腿，而是一条巨大，颜色斑斓的鱼尾。这一刻，阿不思瞪大了眼睛，连呼吸都停顿了下来，伤者的皮肤像大理石般雪白，近乎透明，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让人惊艳的线条，仿佛每一寸都按照了最严苛的比例。一道伤口从他的左腹衍生至胯骨之下的鱼尾，因为血液散尽了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白色，阿不思甚至生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，这是某位黑巫师的杰作，因为无法赋予生命将其抛入海中。

　　梅林啊，他在心中感叹着，谁见过这么美丽的生物。

　　他想象过描述那夜的景象，直到墨水在纸上凝结成一团，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词。

　　人鱼没有名字，他在岸上从不说话，安静极了，仿佛童话里被夺去了声音的海中公主。他会趴在洞穴边，等待阿不思将鱼肉切成小块，慢吞吞的咀嚼。吃饭的时候，他会盯着阿不思，通常不会过于明目张胆，当阿不思回望他的时候，他会腼腆地微笑，然后低下头吐着泡泡。

　　真奇怪，阿不思想，他似乎没见过别的人类，尽管如此，仍旧在举手投足吸引着人的注意。按照水手的说法，她们像天堂一样甜美，直至将人拽入死亡的深渊。人鱼只符合上半句，他的五官精致，有着金色，近乎像阳光般璀璨的长发，湿漉漉的披在肩膀后边。

　　至于战斗力嘛，在几天后阿不思算是见识到了，他被一只温顺的海蛇逼到了角落，浑身颤抖，眼眶都红透了。阿不思猜测他可能吓哭了，他只好搂着人鱼，轻拍着对方的背部，人鱼不满地咬了他一下，没有用力，只是在他的颈项留下了一个苍白的痕迹，转瞬就消失了。

　　阿不思想过将这事告知多吉，但最后还是放弃了，人鱼太害羞了，也太孱弱了，一旦曝光，即使巫师们没有恶意，也足以威胁他的生命。

　　阿不思试图教他英语，人鱼的声带结构能在陆地上起效。

　　“我是阿不思。”巫师指了指自己。

　　人鱼专注地看着他，张开嘴，他的牙齿尖尖的，并不吓人，要仔细看才能发现发现与人类的区别。

　　“嗷……”人鱼才发到第一个音就错了，他似乎被自己的行为震住了。

　　阿不思鼓励他又试了几次，但显然在陆地上说话不容易，人鱼，耳朵后边的鳍片垂落了下去，看上去有些沮丧。

　　“要把舌头压下去。”阿不思说，用食指压住了人鱼翘起的舌根。

　　人鱼看了他一眼，他的睫毛像蝶翼般翘起，从阿不思的角度俯看去，总有一种无辜的神态，就好像被欺负了一样。

　　阿不思不由得放缓了语气：“叫我阿尔就好了。”他将手指缩了回来，但人鱼并没有理解他的意图，反倒跟着他的手探出身体，脸颊紧贴着他的手掌，一面用舌头舔上去。阿不思的手心有些发痒，他不由失笑说：“没有吃的。”

　　人鱼仍旧舔着他的手指，好像有什么珍馐裹在了上面。

　　巫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，比平时要快，像一个被杂乱敲打的小鼓。敲响乐器的是人鱼。

　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？阿不思胡乱想着，大概是西西里的阳光太过温暖，风里夹杂着玫瑰的味道，让外地人昏昏沉沉，他本能的认为，自己该离开这了，无论是多吉追求的女巫，还是自己照料的人鱼，都不该成为停留在是非之地的借口。

　　所以今天他来，是为了说再见的。

　　然而人鱼没有给他这个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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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来了，老文还没复习，还没填坑

先开个短篇？久等了，对不起大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