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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GAD 魔王的职业规划 9

  盖勒特站在一片草地上,夏天的时候,植物肆无忌惮的生长,踩上去软绵绵的。午后阳光灿烂,万事万物都笼在金色的纱里,让人昏昏欲睡。高锥克山谷只于老年人和孩子,在到达的第二天,盖勒特如此评价道,但阿不思向他展现了另一种可能性——爱情。


  十六岁以前,盖勒特对它报之以鄙夷,他不相信其他人的示好,更没有所谓的怦然心动。他的世界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冒险,没有时间为任何人驻足。高锥克的村庄小得只有一条街道,除了一座墓碑,这里没有任何死亡圣器的线索,他本该转身离去,但在那之前,他认识了阿不思·邓布利多。


  一个人怎么能占据另一个人的全部?


  在盖勒特的想象中,那是苍白无力的诗篇,愚者的无病呻吟,情迷意乱者的乌托邦。


  “明天你还过来吗?”直到一个人这么问。


  盖勒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,那天夜里,他躺在巴希达家的阁楼,难以入睡,数着清晨的距离,夜晚太长,而白日太短,他还想同阿不思聊天,哪也不去,谈论古希腊的祭典,苏格兰高塔上的巨龙,触碰那头美丽的红发,运气好的话,他可以赢得一个吻。


  与阿不思相处越久,时间就变得更快。


  “我想去没有人的地方。”盖勒特要求道。


  阿不思带着他往山谷深处走,直至一座湖边,在这段记忆里,湖水倒影着山的影子,他们坐在一艘小小的船上,任由水流将自己带向任何地方。盖勒特走过去的时候,他和阿不思停在岸边。


  该死的,盖勒特暗骂道,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

  他们刚从水里爬上来,阿不思脱掉了马甲,湿透的白衬衫不起半点作用,盖勒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,另一个他面色通红,看上去蠢透了,仍旧恬不知耻地往阿不思身边凑。


  “一起脱掉用烘干咒会快些。”那个蠢货说。


  我用了这个借口吗?听起来像色/情狂,盖勒特恨不得捂住对方的嘴,但在冥想盆里,这是最不可能实现的东西,过去的事已然发生,他只能做旁观者。


  近乎唐突的理由被阿不思接纳了,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,湿透的红发在背脊上蜿蜒曲折。盖勒特深吸了一口气,他注意到了,年轻的自己像中了石化咒似的,一动不动,是阿不思凑了过去,抚摸他的嘴唇。


  理智告诉盖勒特,他没必要停留了,接下来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他曾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家伙。更值得思考的是,阿不思将这段记忆放进冥想盆,意味着什么?是打算忘记,还是审视某个自己未能察觉的真相?


  想到这里,盖勒特决定忍耐,他痛恨这段像梦一样的回忆,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,他失去以及无力挽回的那部分。


  年轻的盖勒特从背后搂住阿不思,舔舐他的后颈,阿不思笑了起来,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,快乐得让人迷醉。盖勒特想亲吻他舒展的眉梢。


  两个年轻人黏糊糊的,盖勒特只能东张西望,当然了,现场暧昧的喘息,以及阿不思细不可闻的呻/吟还是飘进了他的耳朵里。他会痛吗?盖勒特忍不住想,那个时候的他脑子肯定成了浆糊,行事粗鲁,只顾着眼前的享乐,但阿不思从未提及过。


  小船一晃一晃地,掀起层层涟漪,风把他们吹得更远了。盖勒特不得不跟上去,像个无所事事的幽灵行走于水面。在这个下午,他的手指划过恋人的发梢,将那些湿润的头发一点点分开。他甚至不愿意与阳光分享阿不思,将他搂在胸口,说着一些拙劣的笑话。


  “盖尔,看。”阿不思说,他随手抓起了盖勒特的衬衫,套在身上——湖水连通的地方有一个洞穴,他们已经飘进去了,洞里风凉飕飕的,一些发光的小东西四处飞舞。


  “这是什么?”盖勒特听见自己问。


  他明明清楚答案,但就是想和阿不思说话——阿瓦隆妖精,一种栖身于湖泊的仙子,没有太大的力量,唯一的成就,大概是成为了麻瓜传说里的大人物,将王者之剑归还于亚瑟王的女士。


  阿不思没有理会他,而是做了一个嘘声:“传说,意外到来的恋人可以向它们许一个愿。”


  另一个盖勒特笑了笑,显然没把这事当真,但他并不打算争辩,只是站在一旁,看着阿不思闭上眼睛。一位仙子飞了过来,停在阿不思面前,在盖勒特的瞪视下,她做了个鬼脸,振翅离开了。


  “你许了什么愿?”将船划出去的时候,盖勒特问。


  “当我们吵起来,她会过来劝架,并且保证成功。”阿不思随口道。


  “我们的关系就这么岌岌可危,需要一个魔法生物来挽回?”


  船划远了,盖勒特听不到两人的斗嘴,世界逐渐昏暗,他知道,这段记忆结束了。


  盖勒特站在冥想盆前,蓝色的幽光依旧闪烁个不停,除了使用者,来人最先看到的是最后取阅的记忆。为什么是这一段呢?难道阿不思偏爱船上性/爱?不,他明明更喜欢四柱床……将这类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在了一边,盖勒特很清楚,阿不思的理由没有这么单纯。


  很显然,自己的到来让他有所堤防,对于一个随意进出他的办公室的人,冥想盆不可能永远藏得住。阿不思最想掩盖的东西,难道不是‘福克斯’的真实身份?一段那个夏天的纵情声色,仅此而已吗?这个结果在盖勒特的意料之外,这是他们彼此的回忆,阿不思完全没必要遮掩。

  

  越是这样想,盖勒特就越觉得可疑,他盯着冥想盆,眉头紧皱,仿佛里面藏着上百只阴尸。

  

  在整段记忆里,除了他与阿不思,就没有第三者了,除了那些阿瓦隆仙子。可她们除了发光,还能做什么事呢?实现愿望?从没有巫师证明过这种事,可就算实现了,他和阿不思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。

  

  盖勒特打开门,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利维坦的头发糟糕透顶,他后悔这么做了。所以他接下来的课题是研究一群湖中仙子,询问她们是否记得一个红发巫师的愿望,并且以怎样的方式实现了它?

  

  “利维坦教授。”一个人叫住了他。

  

  盖勒特记得这个声音,圣诞节以前,他还发表了一番狗屁不通的演讲,凯因·尼伯特,霍格华茨吉祥物一般的校长。

  

  “有什么事吗?”盖勒特转过身。

  

  “最近,麻瓜的流感相当厉害,我听说死了很多人,出于安全考虑,医疗翼需要大量的龙荨麻,等孩子们回来后焚烧……”

  

  盖勒特敷衍地点头,他觉得自己的涉猎还不够多,毕竟,他最不相信的就是混淆了麻瓜传说的故事,阿瓦隆仙子恰恰是其中之一。

  

  “……大致就是这些,还有什么问题?”在结尾的时候,尼伯特问。

  

  “阿瓦隆仙子,”说到问题,盖勒特下意识就念出来了,在老头狐疑地目光里,他只能勉强解释道:“噢,我正在研究这种生物。”

  

  还好这是霍格华茨,最不缺为学术痴狂的家伙,尼伯特点了点头,还友善地说道:“有趣的小东西,她们生活在另一段时间里,并且非常的漫长。”

  

  那扇紧闭的门似乎被撼动了一个缝隙,盖勒特抓住话头问:“你是说,她们实现愿望需要漫长的时间?”

  

  “差不多,她们大概并不知情,或许在她们的世界,一百年转瞬即逝。”

  

  不,不是一百年,盖勒特在心里补充道,阿不思的愿望实现了,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,十八年后,那只阿瓦隆仙子再度出现,发现许愿的情人已然分道扬镳,这种生物不具备人类的逻辑,在她看来,拥有一个孩子就能人们重归于好。

  

  阿不思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,毕竟,他才是那个许愿人。

  

  盖勒特扶着栏杆,大脑轰鸣,他的想象远不及真相的十分之一,他需要冷静,但那显然很难做到——他和阿不思有了一个孩子,而十几天前,他还想杀了那个小东西。

  

  但更重要的是,阿不思允许了这个孩子的存在,他原谅自己了?还是源于对一个新生命的不忍心,盖勒特不知道,直觉告诉他,出于尊严,阿不思不愿让他知道这个真相。

  

  “教授,你还好吗?”一个路过的学生问。

  

  盖勒特不得不抿起嘴唇,他笑得很奇怪?一定是利维坦太难看了。

  


26 Jan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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