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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GAD 二十年间 第九章

    这次早餐最终以邓布利多的沉默告终,冲动这个词离他太远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在二十多年后,他不认为自己还爱着格林德沃。


    当然也不是憎恨,爱与恨都太过鲜明,足以蒙蔽理智——他在意黑巫师的意图更甚于对方本身。格林德沃愿意呆在他身边,这自然是一件好事,过于直言不讳,或者刨根问底,对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都是致命的。


    对方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,在想通了这一点,邓布利多对于维系黑巫师身份的谎言就不那么感兴趣了。


   事情并没有到最坏的时候。坐在书桌前,邓布利多将几日未整理的信件取了出来,闯了空门猫头鹰们显得很不满意,食盆空了,阁楼的窗台被它们折腾得够呛。散落一地的都是寄给他的信,是的,没人知道格林德沃住在这儿,和一个拥护麻瓜保护法推行的学校老师在一起。失去了领路人,欧洲的圣徒开始焦躁了,这是一个让他们分崩离析的好时机。

    

    而最重要的一环是,自己得争取到格林德沃。

    

    想到这里,邓布利多的情绪有些低落,老实说,他并不想见到黑巫师在家里乱窜,尤其是这个房子不像他自己的了,看看那些挂满古画的墙壁吧,那些古代巫师在里面窃窃私语,说的还是拉丁语,这种古老语言被写在了书页上,没有人真的清楚它们是如何发音的。

    

    黑魔法大多由拉丁语组成,这让它们的历史变得扑朔迷离起来,有人说古罗马征战的军队里就有黑巫师,他们使瘟疫在敌军的阵营里传播,帝国的军队因此所向披靡。许多学者曾经断言,早期的魔法大多具有极强的攻击性,是梅林的出生改变了魔法前进的方向。他是一位友善,法力强大的巫师,在他以前,巫师恐惧麻瓜,而他们能够自保的法术都太过邪恶了。而梅林创造了防护性的咒语。

    

    这种方法一直沿用至今,简单的‘一忘皆空’,替代了黑暗年代的杀戮与复仇。

    

    而格林德沃想要摧毁的,正是梅林时代以来,巫师们努力建造的平衡。当然,他或许能成功,但构建新世界的鲜血会由谁能承担呢?那会是数以万计的死亡,而结果仅仅是愚不可及的分化统治。 

    

    邓布利多走进了书房,这个地方比先前扩大几倍,延展到两层楼高的哥特式书架仿佛看不到尽头。格林德沃就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,整整三天了,不知道他那桌子二十世纪历史读了多少。

    

    人性就是这么不可理喻,明明知道对方随时都能总结出先前那套理论,转身离开,颠覆世界。而邓布利多还坐在几米外的地方,用新月型的拆信刀取出了预言家日报寄来了读者来信。他得处理完这个,变形学栏目的截稿日期就是今天晚上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那些问题大多并不深奥,家庭主妇们热衷于写信,她们的问题多半与动物化的家具有关,很多时候,椅子会因为坩埚爆炸,家庭纷争而惊慌失措,还有些会扑向男屋主。而一个能自动整理衣服的大衣橱最近患上感冒,当一个客人到家里小住的时候,它将主人的内衣通通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

    邓布利多想了想,最后准备写一篇如何妥善照顾家具的文章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……定期除虫,除臭,如果可以的话,让它们一年晒一次太阳,阳光有助于安抚情绪。”有人念道。 

    

    邓布利多回过头,毫不意外地看见黑巫师就站在后面,在两人对视后,对方微微一怔,这才开口道:“我只是好奇,这些年你在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结果发现中年人的生活烦闷无趣?”

    

    格林德沃被逗乐了,他拉开椅子,坐到邓布利多身边:“以前,你从未说过要去职教,我以为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已经够你受了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其实这句话说得没错,在某个时刻,自己的确生出过离开家一走了之的念头。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,现在的格林德沃不会知道,他与阿不福思的争斗将房子毁了一大半,他甚至对阿不福思使了一个真正的钻心刺骨。邓布利多永远记得那一刻,他赶回家里,企图将两个人分开,阿利安娜开始尖叫,她穿着白色裙子,像风中飘摇的蝴蝶,然后她真的变成它们了,无数只白色的蝴蝶从客厅中央扩散,阻隔了三个人的魔法。 

    

    自那以后,邓布利多悔恨万分,但他无法弥补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,选择了一个过去的自己绝不可能选择的道路。 

     

    “后来我发现,人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实现他们的理想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邓布利多仍旧低着头,写着他那封无趣的家具护养,那上面错漏百出,显然不能用了,不过没人在乎这个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你变了,阿不思。”格林德沃侧过头,语气里有几分难以掩盖的怅然:“但人都是会变的,就像我无法想象自己企图颠覆世界,但是,教学?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没有人说教授是一无是处的,但魔法部官员经常被投诉,我想这不是毫无缘由的。你知道的,我的脾气没法与魔法部的先生们共事,而霍格华茨是所伟大的学校,她能接纳所有人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你只是在贬低自己,你曾经收到过十五封邀请函,除了魔法部的那几个,还有维也纳的异兽剧团,挪威的巨石会,也就是前两天的事,我可没忘。”格林德沃说,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动着,几个刚刚写好的字符变成了立体的黑色小人,从邓布利多的信纸上跑了出来。

    

    这下邓布利只能停笔了,他开口道:“我的能力有限,是的,如果说能造成一星半点的影响,那一定是在霍格华茨。那里有来自不同背景的孩子,巫师对麻瓜知之甚少,麻瓜对巫师畏惧恐慌,他们可以在哪里彼此了解。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,没有人能够预测到未来,也许,几百年后,麻瓜会逐渐接受巫师的存在。也许,我们只会渐行渐远,但凭一个人,或者几个人的能力加速这个进程,盖勒特,我害怕这个结局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邓布利多没有看黑巫师,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,像火舌一样焦灼,过了好一会儿,格林德沃才吐出一句:“我不是他,阿不思,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

   果然,他打算对自己隐瞒一切,邓布利多漫无目的地打量着桌面,那些字母变的小人开始互相争斗。 

    

    但黑巫师又继续道:“改变整个世界,是的,我们一起讨论过,我以为魔法部的陈旧是一切的根源。但另一个格林德沃显然改变看法了,他放弃了魔法部,彻底站在它的对立面,从而破坏保密法,无从隐匿的巫师,失去了功能的魔法部,等到那个时候,人们会需要一个新的统帅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说到这,他停顿了一下,邓布利多不由得转过头,他注意到对方脸上不自然的神色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你想起什么了?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没有记忆,只是一些想法罢了。”格林德沃闷闷不乐地说,他有些迟疑地问道:“我们早就决裂了,是不是?”

    

   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,以格林德沃的性格,他会一直追问缘由,而阿利安娜的死足以给他们的关系划下重点。如果暴露了这一切,取得对方的信任无异于跟四十岁的格林德沃对峙。这一次邓布利多没有犹豫,如果他要欺骗对方,他首先得骗过自己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我们吵架了,是的,以前也这样,不过上一次特别严重。你去了美国……在那之后失踪了,我用血脉追踪找到了你,很幸运,我是第一个使用它的人。”说话的时候,邓布利多一直看着格林德沃,对方沮丧的情绪显而易见,毕竟没有人能一口气接受天翻地覆的变化,更何况是以十六岁的灵魂接纳一个黑魔王的称谓。

    

    格林德沃似乎不大确信:“真的不是找回来扔两个恶咒?” 

    

   “把你丢给傲罗显然更容易些。” 邓布利多笑道,他觉得自己罪不可恕,阴险又功利,然而没有更好的办法的了。他们必须捆绑在一起,而这是他唯一能利用的地方,旧日里微不足道的爱情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“你知道的,我故步自封,又恐惧死亡。而我不愿看到它发生到你身上。

    “蹩脚的谎言,你还拿过三强争霸赛冠军。”格林德沃说,他的声音轻快而富有活力:“那时为什么不回答我呢?还是说那三个字成了不可饶恕咒了?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如果情况允许,邓布利多早就夺门而出了,然而他已经将自己推到悬崖边了,没有反悔的机会。他感觉血液在往上涌,而这大概是出于羞愧,以及欺骗人的负罪感。他张开嘴,很快又闭上——性格使然,他从未说过这句话,即使是二十年前也没有。 

    

    “阿不思?”对面的恶魔又开口了。 

    

    “你得相信我,盖勒特。”邓布利多还在垂死挣扎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好了,我知道你并不……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不,我是爱你的。”邓布利多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,一个烧红的烙铁都不会比它更红了,他看着格林德沃,说了一句并不是谎言的真相:“从你第一次来我家起。”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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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,我这一章只讲了说三个字?   


11 Dec 2016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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